▲ Jimmie Davis, Caroline Church, "You Are My Sunshine", Cartwheel Books, 2011
2012年10月28日星期日 天氣：陰
推開陽光動物醫院的大門，那隻有著憂鬱八字眉、以深邃眼神觀察著公益路的大狗從牠靠窗沙發上的王座跳下，搖搖尾巴，抖落一地毛。
「哎喲！Kimi！好了啦！」牠把兩隻前腳搭在Akilo手上，不停往她臉上舔著。
「狂人！Akilo！你們來啦？等我一下喔。」江醫師從診療台旁的屏風後探出頭來，和以前一樣忙得不可開交。
小小的診所裡除了他們兩人，只有一組帶著大頭貓的情侶等著。一如往常、小聲地放著舒緩身心的沙發音樂；熟悉的消毒水味以及狗味在醫師的細心打理下，壓低到最低的限度，與音響一同充當令人安心的條件。Akilo挑了沙發上靠邊邊的老位置坐下，少了貓兒子、少了另一隻爭寵的老黑狗「蝴蝶」，Kimi肆無忌憚地甩著尾巴、跳上跳下，蹭得Akilo滿身毛。在這期間，牠的眉頭從來沒有展開過，看起來半是可憐、半是好笑。
「狂人可以來一下嗎？」江醫師剛結束一場診療，撥空問著。
Akilo正忙著拉扯Kimi金凱瑞等級的臉皮，沒有太注意身旁的陰謀。
「等一下把東西直接拿給她嗎？」「對，麻煩你了(笑)」
大頭貓上了診療台，又來了一個抱著小狗的媽媽；看來這裡的模式還是沒變：人不會很多，但總是來去不斷。又過了十幾分鐘醫師才有空檔。
「Akilo，有東西要給你。」江醫師從櫃檯的桌墊下抽出了一疊東西，「先恭禧囉 ^_^」
醫師暖如陽光的笑容及一陣小小的驚喜蓋過了Akilo心底的那陣懷疑，接下東西。果不其然是故事的另外一個片段，以及……一張卡片？
『我把牛皮水袋邊上的縫線拆掉
一點當作臨時的包包，把三件寶物
依序放進水袋裡背好。可是當我的
手碰到那顆鑽石的時候，我好像聽
到一股細細的說話聲，傳進我的耳
朵中。
『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四周一個
人都沒有啊！我還以為自己耳鳴了
。可是我當再一次伸手去碰它，一
樣的呢喃聲又傳了出來。
『我覺得毛毛的，這才仔細看了
鑽石一下：那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
應該有的顏色，它是紅色、不，它
是像鮮血一樣的紅色的，很大、很
亮，可是中心的部份顏色很深，好
像一直有個漩渦在裡面打轉；你盯
著看，會把你的靈魂整個吸進去。
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目光從它
身上移開，鼓起勇氣再拿一遍。
簡單聊了幾句關於這次來台中想去的景點後，江醫師又回去忙了。Akilo回到窗邊的沙發上，任由Kimi靠著，往下讀了起來。
『有前兩次的經驗，這次比較能
夠靜下心來聽它在說什麼了；我把
血紅的鑽石靠近耳邊，它說的是：
保護我，
我將因你的保護而價值連城
『我一時搞不太懂是什麼意思，
只把鑽石握在手掌心，走下台階。
沒想到腳一踏到地板，好像是啟動
了什麼開關，整個大廳開始崩塌
了！
『我不會形容，但剛才進來的石
門正往大廳的另一面移動！我沒別
的辦法，只能猛追！門沿著大廳的
夠靜下心來聽它在說什麼了；我把
血紅的鑽石靠近耳邊，它說的是：
保護我，
我將因你的保護而價值連城
『我一時搞不太懂是什麼意思，
只把鑽石握在手掌心，走下台階。
沒想到腳一踏到地板，好像是啟動
了什麼開關，整個大廳開始崩塌
了！
『我不會形容，但剛才進來的石
門正往大廳的另一面移動！我沒別
的辦法，只能猛追！門沿著大廳的
邊緣越滾越遠、越來越小。這時候
已經開始有很大塊的落石掉下來了
，我靈機一動，往反方向橫切過大
廳，抓準時機往洞口一跳！
『就在我衝出大廳的那一瞬間，
一塊大塊的天花板突然落了下來，
把門口給堵死了；我在門外橫滾了
好幾圈才停下來，那時候我才知道
，原來剛才不是門在移動，而是整
個大廳在旋轉下沉！
『頭還在暈、還來不及喘氣，一
陣反胃湧上來，乾嘔了幾下才想起
手上還緊緊抓著血鑽石；我靠著隨
便一面牆坐著，重新把鑽石拿起來
看。鑽石的顏色好像變深了一點，
已經開始有很大塊的落石掉下來了
，我靈機一動，往反方向橫切過大
廳，抓準時機往洞口一跳！
『就在我衝出大廳的那一瞬間，
一塊大塊的天花板突然落了下來，
把門口給堵死了；我在門外橫滾了
好幾圈才停下來，那時候我才知道
，原來剛才不是門在移動，而是整
個大廳在旋轉下沉！
『頭還在暈、還來不及喘氣，一
陣反胃湧上來，乾嘔了幾下才想起
手上還緊緊抓著血鑽石；我靠著隨
便一面牆坐著，重新把鑽石拿起來
看。鑽石的顏色好像變深了一點，
「這裡有錯字耶。」
「哪裡？喔……沒辦法，最後來不及重寫了……所以你還會看到很多錯字 :-p」
也變大顆了一點，掂一掂，好像比
剛才重？我不知道。又忍不住開始
反胃，這時候，我才想起我已經好
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站起來，扶著牆壁跌跌撞撞
往前走。正巧，一個裝滿清水的飲
水盆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我靠過去，才要捧水來喝，握
著鑽石的那隻手又傳來一陣嗡鳴。
『我把它靠近耳朵，卻又沒了聲
響；手再伸往水盆，又是嗡嗡聲。
「你不會想喝水吧？」我隨口問了
，一邊把握著鑽石的那隻手浸下水
盆中。
剛才重？我不知道。又忍不住開始
反胃，這時候，我才想起我已經好
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站起來，扶著牆壁跌跌撞撞
往前走。正巧，一個裝滿清水的飲
水盆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我靠過去，才要捧水來喝，握
著鑽石的那隻手又傳來一陣嗡鳴。
『我把它靠近耳朵，卻又沒了聲
響；手再伸往水盆，又是嗡嗡聲。
「你不會想喝水吧？」我隨口問了
，一邊把握著鑽石的那隻手浸下水
盆中。
『沒想到，血鑽石一碰到水，馬
上把水吸得精光，只剩下一小口殘
留在盆底。我看了看鑽石，發現它
更重了，現在應該有兩百公克那麼
重吧？不得已，我只能喝剩下的部
份解解饞。
『泉水很神奇，喝了之後竟然不
餓了，我又繼續往前進。最後來到
一座懸崖旁邊。
『到剛才，我都是在地底移動，
只是石牆上的縫隙上一直有光透進
來，讓人不覺得在地底下；一直到
眼前這座懸崖前，這種錯覺才消失
。懸崖的底下很深的地方就是大海
，只有一條側身才過得去的小徑，
上把水吸得精光，只剩下一小口殘
留在盆底。我看了看鑽石，發現它
更重了，現在應該有兩百公克那麼
重吧？不得已，我只能喝剩下的部
份解解饞。
『泉水很神奇，喝了之後竟然不
餓了，我又繼續往前進。最後來到
一座懸崖旁邊。
『到剛才，我都是在地底移動，
只是石牆上的縫隙上一直有光透進
來，讓人不覺得在地底下；一直到
眼前這座懸崖前，這種錯覺才消失
。懸崖的底下很深的地方就是大海
，只有一條側身才過得去的小徑，
通到不知道哪裡。
『當我一踏上小徑，手上的鑽石
又嗡嗡響了起來。可是我也沒別的
選擇可以走了，只能硬著頭皮慢慢
磨過去。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還看得見
岩洞連接懸崖小徑的洞口，突然我
胸口正貼著的大石頭傳來了一陣震
動！震動越來越大，然後開始有石
屑落下來，我想不會這整座島都要
沉了吧？這種狀況下我完全沒辦法
移動，只能緊握著鑽石等地震過去。
『說來奇妙，血鑽石好像因為很
滿意這個狀態，在我手心發熱。
『當我一踏上小徑，手上的鑽石
又嗡嗡響了起來。可是我也沒別的
選擇可以走了，只能硬著頭皮慢慢
磨過去。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還看得見
岩洞連接懸崖小徑的洞口，突然我
胸口正貼著的大石頭傳來了一陣震
動！震動越來越大，然後開始有石
屑落下來，我想不會這整座島都要
沉了吧？這種狀況下我完全沒辦法
移動，只能緊握著鑽石等地震過去。
『說來奇妙，血鑽石好像因為很
滿意這個狀態，在我手心發熱。
『我還在覺得不可思議，突然間
，我腳下的小徑崩了一塊，讓我整
個人只能用一隻手掛在懸崖上！
『可是鑽石卻越來越重，越來越
大！沒錯啦，這樣下去，的確它的
價值是越來越高，但是在這個節骨
眼上我也越來越沒辦法顧著它了
──它已經快要比鴕鳥蛋還大了！
我兩隻手被鑽石的重量拉成一直線
，死命苦撐著。我看到一個可以用
的立足點，但是，要盪過去勢必要
放開手上的血鑽石....
『最後，我選擇放開。在放開手
的那一霎那，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手
心往上爬，爬到我的胸口，好像在
那邊刨了一個洞一樣，好冷。』
酒保的故事來到一個段落，他拿
起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琥珀色烈酒呷
了一小口，潤一潤喉。一個坐在角
落的老傢伙發表了他的評論：『它
只是接受，就算你不這麼呵護它，
你一樣也沒辦法帶它出來。』我們
這些酒客不太搭理老人的醉話，只
是靜靜的、等著繼續聽酒保怎麼逃
出生天。
的那一霎那，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手
心往上爬，爬到我的胸口，好像在
那邊刨了一個洞一樣，好冷。』
酒保的故事來到一個段落，他拿
起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琥珀色烈酒呷
了一小口，潤一潤喉。一個坐在角
落的老傢伙發表了他的評論：『它
只是接受，就算你不這麼呵護它，
你一樣也沒辦法帶它出來。』我們
這些酒客不太搭理老人的醉話，只
是靜靜的、等著繼續聽酒保怎麼逃
出生天。
一遍讀完，江醫師又看完了兩個病人(一貓一狗)，後面還等著一組。「以前有那麼多人嗎？」狂人尋思，而Akilo被診所裡的慵懶氣氛感染得眼睛快睜不開了：牠靠著她、她靠著他。「不是還有一張卡片嗎？拿出來看看吧？」
Akilo
保留書
874.59 3241
這是謎題？還是線索？在Akilo還感到困惑的時候，江醫師出現了：「哇，這大概是你們候診最久的一次了。」
聊完天，兩人騎上車往下一個地點移動。Akilo笑著問：「如果七周年就這樣了，那明年八周年紀念日的時候你要送我什麼啊？」
狂人笑而不答，因為只有他知道，這不是七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0 意見:
張貼留言